唐终轻轻吟唱着诗歌,在乐越匀耳边,吵他,让他不得一会儿空闲。
乐越匀的酒量较唐终会好一些,所以在唐终已经喝到乱说胡话的时候,乐越匀还能清醒着,微微笑着给他把衣领扣好。
乐越匀抬头去遥望星空,月亮一如往昔,令人遐想,顺着小路走过去,没有路灯,却不是那样的黑,月色透过树的缝隙,洒在地上,又进入土壤,满天满地都是星星点点。
相思,又有谁能逃过一劫。繁花盛世之中,人们纷纷嚷嚷。飞鸟停在树梢上,月光洒满,又是一片安宁。
秋日已来,夜深沉,却是一年中秋到了。
追溯时间的逆流,于童年漫寻那段消逝的过往。
时光荏苒,斗转星移,岁月一点一滴流淌进时间的长河。
乐越匀抬头仰望天空,一轮玉盘无声地提醒着每一位漂泊他乡的游子去找寻故乡的味道。
“唐终,你喜欢看月亮吗?月亮又大又圆,明亮又饱满,像有些人炽热的爱恋,但这些人里不包括我。”
“今夜明月人尽望,不知秋思落谁家。”从孩童到少年,中秋对于乐越匀的意义也在一年一年地变化。
从一年吃一次的月饼,到一放三天的小长假,再到只能在中秋的那个晚上望月拾忆的孤独。
但乐越匀不会孤独的,因为无论他去哪里,都会有唐终陪伴在他身边,再不济,都会还有李熙熙这个处长的女儿不离不弃。
月亮只有那一个月亮,但是给予每个人的心境却又那么地不尽相同。
从小路到外边,乐越匀同唐终一起走着,路过买商货的店铺,他们看了一路的月亮,月亮也与他们一路同行。
那晚的月亮还留有少半月光,像是羞于见人似的躲在一层薄薄的云雾之下,虚无缥缈,似有若无。
但它还是让人想起了那个蹲在院子里,一遍又一遍不停地问着什么时候能到中秋的孩子。
那个孩子,眼睛里是充满着期待的。对于他来说中秋是纯粹的,纯粹的快乐,纯粹的自由。
很小的时候,乐越匀是不知烦恼,不知疲累的人,他希望长大的自己也还是没有烦恼的孩子,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他去烦恼的样子,那该多好。
白天跟着父母走街串巷,从张叔家里找块冰皮的月饼,又从王姨家收到了蛋黄馅的月饼。一上午走下来,结交了不少同龄的孩子,把肚子吃得圆鼓鼓的,心满意足地与邻居家的孩子一同玩耍,一起等待黑夜的到来。
也在这个过程当中,同唐终的关系更进一步,与唐终的友情更好更亲密些。
家里过节按照惯例是要点灯的,奶奶家的门口也一直挂着两个灯笼。
老人总是喜欢念旧,念旧很好,只要是好的事物,乐越匀都喜欢。
风风雨雨、修修补补竟让他们的年岁比那时的乐越匀的年岁还长。从仓库里翻出两个粗长的红蜡烛,踩着高脚凳插进托盘。一年年,一岁岁,从爷爷到父亲,再过几年换蜡烛的就该是他了。
而那个时候,孩子们还是在院子当中玩耍,看着屋檐底下的那两盏红灯笼亮起,一群人停下了脚步,出神地望着,蜡烛的火焰随风摇曳,在黑暗中微微发亮。一切像是穿越一样,同样的灯笼,同样的火焰,同样地为无数漂泊他乡的旅人指引着回家的方向。
当灯笼高高挂起的时候,中秋的气氛也算被烘托到了极点。大人们推杯换盏,孩子们盯着桌子上的美食。等到酒足饭饱,再开始观烟花,赏明月,品月饼,看晚会。那童年的中秋只懂团圆,只见美食,却无大人的烦恼,离人的忧愁。当与家人抬头看着天上的烟花,赏天边的明月时,心底未曾想到可能不远处的人也在赏月,只不过与家乡相隔了千里。
“越匀~,吃酒,来!吃酒!叫月亮下来吃酒!”
唐终开始说胡话了,虽然醉了但还没有完全醉。
知道身边有一个人能让他心安,就胡乱说着平日里放不开的话,说不出的玩笑话。
又是一年中秋时,今年的中秋怕是有人彻底的回不去了,想来也终于理解了“露从今夜白,月是故乡明”的愁意。
抬头再望天边的月亮,此时已然藏在了浓云之后。
“好,唐终,我叫月亮下来吃酒。”
乐越匀看着唐终,眼里尽显温柔肆意,贪婪地注视着唐终的容颜,那是旁人无法看到的专注和细腻。
月亮旁边只剩一圈淡淡的光晕在云朵周围发亮,怕是因为与人们不熟悉才远离吧。
中秋,圆月挂空,星星隐匿于黑暗之中,那月亮是否也会体验到孤独,它也会思念常伴的那一群星星吗。
“唐终,你说月亮会孤独吗?它常常一个在那里呆着,也没有旁人与它一起,星星也不常留着。它会孤独吗?”
乐越匀讪笑着,眼中的内容不甚简单。
想来便越发黯然,中秋佳节有人独自一人,月亮就是,而乐越匀有唐终陪伴,还有特地赶来的李熙熙,但开心些。
大人们看着桌上的日历暗暗发神,回忆过往点点,又算起距离中秋还差着几日,大抵明天父亲就要洒扫庭院,准备接待宾客了。
古人望月怀乡,今人尚可用一部电话连接思念。互通告别后,游人心中的郁结也慢慢随风消散。中秋虽与家乡相隔千里,却知道千里之外有人相互牵挂,有人同赏一轮圆月,因此内心也便不再孤独。
中秋最是团圆之时,不负天上的明月,不负游子的期望。每当这时,一群人卸下满身疲惫,离家或远或近,心中的方向只有一个,那就是——家的方向。
“什么呀,越匀,它孤独啊,所以我叫它下来吃酒。”唐终嘟嘟囔囔地说,可爱极了。
乐越匀看着唐终的脸笑了,唐终真是善良可爱,很像他喜欢的样子,如此单纯纯真,乐越匀不禁一阵心疼。
“越匀哥,唐终他醉了,都在乱说话,迅哥的文章他算是读得很入心了,只是喜欢迅哥文章的不在少数。要扶他先回去吗?”李熙熙轻声询问着乐越匀。
乐越匀摇头,微皱眉,“不必,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天,能让他开怀,我又何必扫他的兴致。况且天还早,再过会儿,今天我开心,陪我再喝几杯。”
乐越匀举起桂花酿就往嘴边放,李熙熙忙拦着。
“越匀哥,想喝也不能这么喝呀,这么喝的话,再过一会儿就该醉了,况且你还没有跟我碰杯呢。”
李熙熙责怪般地笑着说他。
乐越匀不好意思地一笑。
也对,要是他都醉了,那怎么能放心,唐终还需要他照顾着。
“越匀,你进来,爸跟你说点儿事儿。”
乐越匀闻声回头,他父亲正在门沿边站着看向他们。
“熙熙,帮我照看着唐终一会儿。”
“放心吧,越匀哥。”
李熙熙友好地朝乐越匀父亲笑,可他父亲脸上却有些愁苦的表情,暂时不懂是因为什么。
“爸,怎么了?”乐越匀收起自己的一副乱世公子模样。在他爸面前,他不想太浪。
他爸是个老师,在一所中学里教书。但乐越匀觉得他以后一定不会当老师,他不喜欢。
“你也不小了,是时候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。我前些日子见了你李伯伯,两家的意思也很明确,印象都很好,所以我打算就你娶李伯伯的女儿李熙熙,看你跟她玩得也很好。”
乐越匀抬头笑。方才的酒喝得猛了,胃里热热的,很暖。
怎么说呢,对于李熙熙这个人,乐越匀觉得她不讨厌,是个值得相处的朋友,也能说得上话,有共同语言可聊,但是,若是娶她,会不会有点儿太仓促了。
“你意下如何?”乐越匀他爹拿大瓷缸泡茶,一口一口得吸入,满足得抚着肚子。
李熙熙是处长的女儿,人长得还可以,只是……乐越匀突然没有缘故地想起唐终来了,他会祝福吗?
“好,我听您的,爹。”
乐越匀接受了他爸的安排,主要是因为两方的家长都很满意,而他乐越匀也觉得无所谓,那便就她了吧。
“定在什么时候?”
“半年后,你学成之后,唐终也能来参加。”
“好。”
这个好字,乐越匀说得极其无奈,惆怅。
他抬头一笑,索性就答应了。这样也好,两家联姻本就不是简单的事情,若是换了别人,就更繁杂了。而乐越匀这个人,是个不喜欢麻烦不喜欢繁杂的人,所以选李熙熙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“那爹,我先出去了。”
乐越匀径直往外走,他爹其实还有话想对他说,但是没来得及叫住他,他也没停下。
“越匀哥,怎么了,伯父找你什么事儿啊?”李熙熙放低声音说,唐终迷糊着,可能要睡着了,她担心吵着他了。
乐越匀把唐终从李熙熙怀里接过来,坐她旁边,“你爹和我爹定下了你我的婚事,通知了一下我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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